均质与分化：德国高校分类发展的战略选择

　　【摘要】德国高校体系以平等均质为特色，各类型学校崇尚平等，特色各异。近年来，德国政府为提高高校竞争力，对促进学校差异化发展做出政策调整。“卓越计划”在平等传统上，促进高校功能分化：卓越研究型大学和均质大学并存，自治大学与应用科学大学均衡。从历史维度梳理德国高校分类发展进程发现，横向分类中均衡与均质并存，纵向分层中分化与卓越并举。正视不利于德国高校系统可持续发展的因素，对中国“双一流”建设具有启示意义。

　　【关键词】德国；高校分类；平等；卓越

　　一、德国高校功能分类的走向

　　当前，德国高等教育领域主要包含自治大学、应用科学大学和职业学院三类高校形式。

　　（一）自治大学对科教互促的推进

　　自治大学（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ｔ）包括三种子类型。第一种是自中世纪建立的古典综合性大学，综合性大学既是教学中心，也是研究中心，学科专业齐全，以培养具备科学素养的学术后备人才为目标。第二种子类型为行业特色大学，主要包括原高等工业学校和其他专门性学院，现直译为技术大学（我国常译为工业大学），以及医科、经济等单科大学。此类大学的教学科研主要面向工业，以工程学和自然科学为主，现在多数已扩大至社会科学和医学等广泛学科。第三种是为改革传统大学而新建的综合性大学。新建综合性大学将原有大学、高等专业学院，以及高等师范、艺术和音乐学校等综合而成，按改革设想，综合大学将成为联邦德国高等学校的发展方向，但因实践中的重重困难而最终搁浅。

　　（二）应用科学大学对产学共荣的拓展

　　应用科学大学（ＨｏｃｈｓｃｈｕｌｅｆｕｅｒａｎｇｅｗａｎｄｔｅＷｉｓｓｅｎｓｃｈａｆｔｅｎ，简称ＨＡＷ），原名高等专业学院（Ｆａｃｈｈｏｃｈｓｃｈｕｌｅ，简称ＦＨ），原是由部分中等专科学校、３年制高级专业学校和工程师学院充实组建而成，是德国高等教育体系中的一类新型高等教育机构，也是目前德国数量最多、不同于自治大学的第二大类高等教育机构。高等专业学院既是德国大学走出象牙塔而服务社会的一个重要标志，也是分担自治大学的学生入学压力、为学生提供高等教育入学机会的一个主要方式。德国于１９８８年将高等专业学院英文译为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ｏｆＡｐｐｌｉｅｄＳｃｉｅｎｃｅｓ（中文多译为应用科学大学或应用技术大学），以便高等专业学院参与国际同等类型高校之间的交流合作。

　　二、德国高校功能分类的内涵分析

　　德国高等教育体系分类发展特征可从横向维度的分类趋向和纵向维度的分层趋势两个维度加以分析。就德国高校功能分类趋势来看，呈现出如下整体特征：横向分类中均衡与均质并存，三类高校发展逐渐等值化，形成并保持着德国高等教育均衡均质发展的传统；纵向分层中分化与卓越并举，卓越研究型大学从整体的高等教育系统中的均质大学中分化出来，并将促使德国高等教育系统的分层和等级化发展。

　　三、德国高校功能分类的思考

　　（一）社会上均质传统将长期保持

　　德国各级政府通过相同的法律框架、均衡的财政支持、平等的入学机会等制度安排，塑造了德国高等教育只有类型差别而没有等级层次高低之分的均等发展态势［７］。师资、生源、教师薪酬、毕业生待遇等教育资源均衡分配政策仍会促使普遍意义上的均衡发展局面长期存在，且不可能因为“卓越计划”的实施而产生根本改变。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自治大学、应用科学大学、双元制大学三大类高校的均衡均质发展局势稳固，每一类高校均获得大学名称且文凭证书含金量等值，同时又保持着各自较为鲜明的定位和特色。从历史维度来看，德国高等教育系统的形成过程也就是不同类型和功能的高等院校逐步丰富完善的过程，不同类型高等教育机构先后出现，且始终保持各自独特而平等的地位。也正得益于这一平等均质的社会传统和政策环境，德国高等教育系统才得以均衡高质地发展起来。

　　（二）德国联邦政府促进分化的决心不变

　　德国致力于促进高等学校分化发展的行为并非临时起意，１９８５年促进高校竞争分化作为政策建议已被提出，２０世纪９０年代以来绩效拨款等竞争机制也陆续出现［８］。这一系列高等教育分化政策均表明，德国联邦政府逐步放弃以往对各自治大学平均用力的意愿，旨在突破德国高等教育平衡均等的资源分配现象，激发高校间竞争意识，重塑高等教育系统的内部结构。但是此前的高等教育分化政策并未产生实际影响，直到近年来，“卓越计划”的实施才开始逐渐打破自二战后德国高等教育系统形成的平等稳固局面。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政府有意促进大学分化，引导高校积极参与国际主流大学排名，并向顶尖研究型高校发展的必然结果。目前来看，“卓越计划”在短期内已经产生较为明显的影响，获得资助的研究型高校资源集聚效应凸显，额外的科研经费投入使得高校除联邦政府和州政府资助之外，进一步获得来自校外科研机构和企业的投入，这将使其在下一轮“卓越计划”申请中更占优势，最终可能使这种分化格局日益稳固。虽然，目前该计划只进行到第三轮，长远的实施效果尚难预见，但德国政府和大量研究型大学表现出来的促进高校竞争和分化的意愿和积极性已十分明确。退一步说，即便“卓越计划”未能达成既定目标，德国政府仍将寻觅打破均衡发展模式、促进高校分化、提升顶尖高校国际竞争力的其他有力措施。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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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秋衡１，２，杨玉婷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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